记忆与学习

学习是个体后天与环境接触、获得经验而产生的行为变化的过程 (见学习)。记忆是学习的认知侧面,一般分识记、保持和重现三个过程。这和信息处理的基本步骤是一致的,即:

(1)储存要记住的信息;

(2)将信息保持经时,以便日后使用;

(3)回忆时检索出信息。

记忆的研究,自德国心理学家H.埃宾豪斯的著名实验(1885)开始到现在,已经积累了丰富的资料,并提出了各种理论。一种理论认为,人们有三个互相分离、互不一致的记忆储存系统:感觉(瞬时)记忆、短时记忆长时记忆。另一种是最近提出的加工水平的理论,认为人们只有一种记忆,而不是三种。主张记忆的经久性取决于记忆加工(复述和组织)的程度。这种加工水平大体和我们投入的时间、努力的程度和注意的状况相当。如果我们对一事件作肤浅的处理,只注意其显著的外形和容易观察到的特点,我们就会很快忘记这一事件;如果我们认为材料很重要,又有时间进行背诵,结果就有较长的保持。另外,也有人认为,甚至三个系统还不足以包括所有人类的记忆。上述理论,哪一种更符合实际,尚待进一步的实验与研究。

记忆材料的组织

从学习的效果来说,记忆最重要的是在必要的时候能够进行重现。正如美国心理学家J.S.布鲁纳说的,人类记忆首要的不是储存而是检索。而检索的关键在于组织,即到哪里寻找信息和怎样获取信息。人们在生活经历中要碰到大量的信息,而人的记忆又有一定的限度,因此,学习必须有组织地扩大识记材料的结构,即把单个的项目组织成较大的“记忆单位”,或称组块。这样就可以扩大识记范围,加速学习进程。如编拟一本书的提纲可以看成是组织或构成“记忆单位”的手段,有助于内容的识记和重现。在三种记忆系统中,信息组织的方式各不相同。例如,在短时记忆中,复述是主要的,组块也很重要。组织对长时记忆也很有利,但包括略为不同的过程:群集和主观的组织。

(1)群集(clustering)。它是将项目组合成有意义的相互联系的组块进行记忆的倾向。詹森(Johnson 1970)提出一个假定的记忆结构,对此作了形象的说明。层次结构的重要性在于,组块的数目过大时,必须依次集合进入高一级的层次单元。这种层次结构是一种有效的检索图式,被试好象是运用“层次树”作为检索的谋略,从顶点开始以回想的形式打开联接的新水平;由于它能够顺利地跨过很多因素,从而导致系列字词的概括。

记忆结构 回忆的错误

(2)主观的组织。长时记忆中的组织是建立在意义相似基础上的高度有效的相合,其中之一是将单词按类编码。W.A.鲍斯菲尔德和他的同事们证明,在要求被试根据呈现的混合编制的词表(其中包括专门名词、动物、蔬菜和职业四种词类)进行回忆时,他们往往把属于同一类的项目联结在一起,就是把专门名词、动物等同类项目合在一起,而不是按照呈现时的次序报告。这表明,保持并不是一种引向自动回忆一个个项目的被动过程。相反,在保持期间把词表各项按类组织成了有意义的群集。这种编码称为主观的组织。主观的组织不一定只包括语词。英国心理学家F.C.巴特利特也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。他让一个学生看一张图片──上面画着一个枭鸟的象征图,然后要他根据记忆,复绘这一图形;接着让第二个学生看前一个学生所复绘的图形,然后根据记忆重新绘制,如此依次实验;及至第十个学生,枭鸟竟然完全变作了一只猫。

巴特利特根据实验结果认为,记忆不单纯是回忆学习过的某种事物的问题,而是一种创造性的重建过程,在每次回忆时,我们总是应用各种可利用的材料进行重建活动。

意象促进学习

意象(imagery) 是词的属性,是词在“内心里的图画”。借助视觉、听觉、嗅觉和触觉映象,可以大为促进语言材料的学习和记忆。意象丰富的词比意象贫乏的词更容易学习。具有非凡记忆的人,常常把言语材料和视觉意象联系起来,作为记忆大量信息的基础。长期以来,意象促进记忆的问题受到人们普遍重视。大量的研究表明,根据学习材料设想出新奇鲜明的视觉意象,比不用意象效果要好得多。例如,学习配对词“足球” ── “愉快的”,开头被试对“愉快的”是无意象的;但在主试提示“足球场上有许多‘愉快的’观众”以后,再出示“足球”时,就会引起被试对“愉快的”意象,从而促进了配对词的学习。

对意象有助于学习、能够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的问题,目前主要的解释是,人有两种基本的记忆方式:一种是言语方式;另一种是图画或视觉的意象方式。语词概念在二者之间经常是紧密结合的,这和同一字词在不同语种的表现非常相似。也就是说,引起意象的识记不但有两种不同的痕迹,而且意象是一种新的记忆痕迹,对于遗忘具有更大的抵抗力(G.H.鲍尔,1972),两种识记方式的说法虽然还没有得到充分证实的假设,但已有不少研究结果在支持它,并且引起许多运用视觉、听觉意象帮助小学生提高学习效果的实践。关于意象和言语的关系,特别是表象在词义概念中所起的作用等问题,尚有待进一步研究。

参考书目
  1. 〔美〕克雷奇等著, 周先庚等译:《心理学纲要》,文化教育出版社,北京,1980。